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安宁淳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极品废太子by宁安宁淳》,由网络作家“宁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下,殿下…”第二天清晨,秋云惊喜的声音把宁安吵醒。睁开眼,秋云正眨着大眼睛看着他。见他醒来,秋云道,“小红她们熬出了三大坛白酒,和殿下说的一样,这白酒真的和井水一样干净。”素水这时进来伺候宁安洗漱。秋云贪玩,她就让她去盯着婢女们熬制白酒,自己揽了她的差事。“是吗?那今天就让你们尝尝白酒是什么味道。”宁安得意地笑了笑。穿衣洗漱完,他匆匆吃了早膳,便去了寝殿西面的厢房。这里的厢房一共三间。为了保密,他让余钱把酒甑安置在了左手第一间厢房,其余两间留给粗使婢女休息。他一到,秋云口中名叫小红的粗使婢女便迎了出来,向宁安行礼。整个米酒的二次蒸馏事宜正是由她负责。“殿下,这便是奴婢三人熬了一夜,得来的白酒。”小红说道。白酒是东海王说的名字,她...
《完结版小说极品废太子by宁安宁淳》精彩片段
“殿下,殿下…”
第二天清晨,秋云惊喜的声音把宁安吵醒。
睁开眼,秋云正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见他醒来,秋云道,“小红她们熬出了三大坛白酒,和殿下说的一样,这白酒真的和井水一样干净。”
素水这时进来伺候宁安洗漱。
秋云贪玩,她就让她去盯着婢女们熬制白酒,自己揽了她的差事。
“是吗?那今天就让你们尝尝白酒是什么味道。”宁安得意地笑了笑。
穿衣洗漱完,他匆匆吃了早膳,便去了寝殿西面的厢房。
这里的厢房一共三间。
为了保密,他让余钱把酒甑安置在了左手第一间厢房,其余两间留给粗使婢女休息。
他一到,秋云口中名叫小红的粗使婢女便迎了出来,向宁安行礼。
整个米酒的二次蒸馏事宜正是由她负责。
“殿下,这便是奴婢三人熬了一夜,得来的白酒。”小红说道。
白酒是东海王说的名字,她们从未听过酒还有这个称呼。
但将米酒熬出来之后,她们顿时明白这白酒与米酒真是大大不同。
此刻,她们虽然待在门外,但白酒浓烈的香气却萦绕鼻尖。
宁安望向小红指的方向,果然有个三个十斤装的大坛子。
点了点头,他道,“这几日辛苦一些,本王赏你们银子。”
小红等粗使婢女眉开眼笑。
她们长相普通,不奢望如秋云一样贴身服侍东海王。
因此,她们对于银子更为看重。
毕竟她们卖身王府,但还有家人。
年龄大了,若是东海王好心,可能还会放她们出府嫁人,所以得了赏钱自然高兴,干活也更有力气了。
宁安急于鉴赏蒸馏出了白酒,赞扬了一番,便抱着酒坛子回了寝殿。
秋云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笑嘻嘻的。
素水正坐在寝殿正堂里绣手帕。
她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大感兴趣。
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她才伸头望一眼,然后继续刺绣。
秋云站在桌子前,小鼻子一耸一耸的,问道,“殿下,为什么这米酒熬过之后,比以前更香了呢?”
“因为里面的酒精多了。”宁安倒了一碗酒出来。
他说的是事实,低度酒寡淡,所以现今社会很少有人喝低度白酒。
而高度酒因为酒精含量高,与酒里呈香物质结合紧密,所以更香,口味也更醇。
“酒精是什么?”秋云一脸迷惑。
“就是,就是酒里面的精华,简称酒精。”宁安意识到说秃噜嘴了,忙给自己圆上。
秋云似懂非懂,不过她的注意力马上就聚焦在了酒上。
咽喉滚动,她嗫嚅道,“殿下,能不能让秋云尝尝?”
古代米酒度数低,古人只是将其当做一种饮品,没什么忌讳,因此男女皆饮。
毕竟不喝个三五斤的,不可能醉。
秋云也喝过米酒,现在闻到白酒浓烈的香味,她忍不住馋了起来。
“好啊。”宁安把碗推到秋云面前。
以这丫头馋嘴的性子,要是不喝一口,估计晚上睡觉都不会安稳。
秋云一喜,宁安还没来及提醒酒很辣,她便端起来“咕咚”喝了一大口。
宁安以为她会吐出来,忙避开她喷酒的路线。
但令他目瞪口呆的是,秋云虽然挤眼歪嘴,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辣死了……”马上她又伸长舌头,小手在嘴前不断扇风。
“怎么了,怎么了?”素水忙起身过来,神色紧张。
秋云直喊辣,她又倒了水给她喝,还不忘白宁安一眼。
“这可是她自己要喝的。”宁安一脸无辜。
不过秋云这个样子,让他对蒸馏出的白酒信心更足了。
端起碗,他轻轻喝了口,果然辛辣,香醇,绵软。
相比米酒的寡淡,真是滋味多多。
不过即便如此,他估摸着这酒不会超过三十六度。
接下来,他的白酒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秋云连喝了两碗水,才冲洗掉嘴里的辛辣感,她道:“一点都不好喝。”
“不好喝就对了,这白酒男人喝了就香甜,女子喝了就只有辣味,以后你可不能喝酒。”宁安在胡诌,他可不想让这位小婢女染上酒瘾。
秋云虽然痴痴憨憨的,但却不笨,她一脸不信,“殿下骗人,冷统领来了,让他喝一口试试。”,指向院门处。
宁安看过去,原来冷铁正等待院门口,让守门婢女通报。
他干脆直接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殿下,遣散的九十个护卫全部回来了。”到了宁安面前,冷铁先是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心下疑惑,但他还是回禀起了正事。
“很好,很好,一百二十个护卫全部到齐,王府以后就更安全了,这是喜事,值得庆祝。”宁安心里一直绷着的弦松了一点。
看向桌上的酒,他道,“正巧,本王秘制了新酒,请大伙一起喝。”
冷铁这时将目光投向桌上的酒坛和碗里的白酒。
他们这些战场上刀口舔血的无人不喜酒。
因为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抓到空闲,当然要喝个痛快。
东海王又说这是秘制的新酒,一下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
但他一向不苟言笑,拉不下脸去要酒喝,可无意识舔了下嘴唇。
宁安嘿嘿一笑,又倒了一碗酒,“别端着了,算上秋云和本王,你可是大宁第三个喝到这酒的人。”
冷铁嘴角咧了咧,端起一饮而尽,白酒热辣的味道让他瞳孔微微放大。
端着酒碗愣了半晌,他高叫了声,“好酒,末将半辈子真是白活了,直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酒。”
“哈哈哈……”宁安越发得意,他道,“用此酒庆祝护卫们归位,够不够劲。”
“当然。”冷铁露出笑容,这一口酒下去,他直觉和东海王亲近了不少。
宁安点点头,“不过现在酒还不够多,等到傍晚,再摆一次烧烤宴,王府上下喝酒吃烧烤。”
秋云和冷铁齐声叫好,素水则摇了摇头,嘴角含笑。
到了傍晚,小红她们又熬出四十斤白酒。
宁安让她们停下,过来与其他人一起喝酒吃烧烤。
凉风习习,前院摆上桌椅,坐满了人。
宁安让满上白酒,同众人喝酒吃烤串。
护卫和家丁们一口酒一口菜,无不交口称赞,心中感激。
东海王能拿出如此珍贵的酒与他们同享,可见对他们足够真诚。
众人正吃吃喝喝,满院笑语,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呼喝声。
只听护卫们道:“什么人?站住!”
天色将暮,红霞铺满天空。
粗使婢女们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
有莲子粥,有蒸羊肉,烧花鸭,烤兔,熏鹿肉等等,十分丰盛。
望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宁安又是一阵苦笑。
这个废太子只能说是败类中的极品了。
东海王府已经落魄到卖婢女的地步,他也一丝一毫不允许膳房降低自己的饮食水平。
他也忘了这点,膳房才按照往日的规矩,上了这么多菜。
“咕咕……”他正想着,忽然有人肚子叫了起来。
宁安望向秋云,小婢女和素水侍奉在一侧,正直愣愣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口水流出来都没注意到。
素水担心秋云馋嘴的样子会惹宁安生气,胳膊轻轻撞了下秋云,又忙打岔,“殿下,奴婢喂你。”
以往每次用膳,废太子都让素水坐在腿上,二人相互喂食,顺便动手动脚,以此为乐。
对于秋云,他则不理不睬。
相比之下,秋云自然嘴馋。
宁安还没回过神来,素水便如往常一样,坐在了他腿上。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只觉满怀柔软。
不过他倒把持得住,废太子的记忆里,关于素水的任何画面都有。
这个萧皇后赐给他的俏丽宫女于他而言没有秘密。
“咳咳…本王自己来。”宁安还是拒绝了素水。
他不是故作矜持,只要他勾勾手指头,素水便会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这就是属于王爷的快乐。
只是他看得出来,这个素水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应付而已。
“殿下在生奴婢的气吗?”素水问道,心中忐忑。
以前东海王可是每次主动把她拉过去的,她以为是秋云的事惹宁安不高兴。
宁安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会引起素水这么大的反应。
猜出了她的心思,他故意学着东海王的样子,邪邪一笑,“本王只是留着气力,嘿嘿嘿……”
素水闻言,脸色微红。
这时,宁安又道,“这么多菜,本王吃不完,留下两三道,剩下的拿去分给其他人。”
“啊?”
秋云和素水同时叫了一声,怀疑自己听错了。
东海王不鞭笞王府下人就是恩典了,现在还竟然赐给下人们这些美味佳肴。
她们自然不敢相信。
宁安摇摇头,也不解释,又重复了一句。
正如他决定的,他当下只需按本性行事即可,总不会更坏。
秋云和素水这才唤来粗使婢女们,和她们一起把菜肴端到前面去,让众人享用。
“你们说,殿下是不是明天准备把我们也卖了,不然怎么突然发了善心?”一个王府家丁叹了口气。
满座菜肴,王府下人们不但没有高兴,反而长吁短叹起来。
“卖了就卖了,呆在这东海王府,缺衣少食,还经常被打骂,不如被卖了,今晚先吃饱再说。”一个粗使婢女馋了。
“也是,当个饱死鬼,总比当个饿死鬼要强。”有人附和。
“……”
说了一阵,众人狼吞虎咽,争抢着吃起来。
他们味蕾是快乐的,心里却是忐忑的。
而素水和秋云此时和他们的心情也一样。
当二人从前院回来,发现东海王已经不在桌子前了。
桌子上的饭菜被分成了两份,一份吃完了,剩下的一份显然是给二人的。
王府等级森严,身为东海王的贴身婢女,她们是不和前面的男奴女婢们一起吃饭的。
“素水姐姐,我害怕。”秋云又想吃,又一脸担忧。
想到东海王忽然不卖她了,又大分菜肴。
是不是今晚准备收了她,心里高兴才会赏赐众人的?
“我也害怕。”素水握着秋云的手。
她和东海王最为亲密,但今晚东海王这些反常举动,令她也头皮发麻。
她正想着。
忽然听见寝殿内室传来阵阵鼾声。
二人进了内室,发现东海王衣服还没脱,躺在床上睡着了。
对视一眼,二人松口气的同时,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睡梦中的宁安并不知道他随心的举动惹的王府众人心中惴惴。
他睡的很沉,似乎灵魂的融合,消耗了太多的精神。
吃过饭,他便顶不住强烈的困意,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方悠悠转醒。
睁开眼,他看见秋云一对明亮的大眼睛正盯着他。
见他醒了,秋云身子一抖,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殿…殿下,奴婢侍奉您洗漱穿衣。”
宁安望向自己,此刻穿着白色亵衣亵裤,想必是二人在他睡着后,给他脱衣盖被子了。
朦胧中,他还感到也给自己洗脸洗脚了。
他暗道:这就是古代王爷朴实无华的生活。
笑了笑,宁安没有拒绝小婢女。
既然来到了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自然要入乡随俗了。
穿衣洗漱,宁安来到寝殿外。
这时素水正指挥来自宫中的太监宫女,将一摞摞书搬到寝殿左侧的书房内。
他想起昨天萧皇后的话,不禁莞尔。
中午的膳食,宁安和昨晚一样又分给了王府下人。
吃过饭,他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那天他只是简单了解了一下这里的历史轨迹,但对大宁还是不甚了解,有必要多掌握一些信息。
素水和秋云守在书房外,对东海王突然读书这件事,她们的震惊不亚于萧皇后。
王府里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
有人说东海王浪子回头了。
也有人说东海王定然在宫中被训斥了,回来装装样子,过几天就本性必漏。
还有人说东海王肯定在筹谋一件大坏事。
这些私下的议论,宁安充耳不闻。
他只是每日读读书,顺便与秋云素水聊聊天。
令他哭笑不得是,似乎是他的行为太不符合东海王的行事作风。
无论是秋云还是往日与废太子亲密无间的素云,都更加小心翼翼。
宁安依然不解释,也无法解释。
总不能告诉所有人,他穿越了,来自未来世界。
那他就真的要被定性为精神病人了。
他相信,现在王府下人们只是不习惯,等他们慢慢习惯了,也就自然而然接受了。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完颜宗泽自己了。”杨为先眯了眯眼睛。
皇帝宁淳如此紧张,自然担心无法破解完颜宗泽的难题。
而他只能让自己人不掺和此事。
又想到什么,他问道:“对了,东海王是怎么回事儿?”
自宁安遭受废黜,无论是他还是朝中其他势力都视他为笑话,不再倾注精力关注。
毕竟如果他没有滔天之功,是不可能再回到东宫。
何况他又是个扶不墙上的烂泥。
只是这个嫡子终究碍眼,略施小计除掉他最妙。
他也是一直如此吩咐太子的。
可让意料未及的是,这两天他竟然听说这位废太子搞出了炙手可热的金花茶,发了不小的横财。
而前些日子,太子信誓旦旦,会让东海王栽在茶叶这件事上。
宁铖略微尴尬,他道,“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东海王府竟然有秘制金花茶的手艺。”
顿了下,他继续道,“不过外祖父安心,我已经有了新的手段对付他。”
他没有降低音调,因为帐外守着的护卫俱都来自东宫,是自己人。
杨为先道,“这就好,虽说东海王对你构不成威胁,但他终究是嫡子。”
“是。”太子脸上蒙上一层阴霾。
他恨的就是“嫡子”二字。
如果宁安不是嫡子,他怎会在国本之争中落败。
如果不是他,十年前他便是东宫之主。
如果不是他,最疼爱他的惠德太后又怎么会郁郁寡欢下病故。
这一笔笔账,他总要同东海王算清楚。
杨为先注意到外孙表情,他拍拍了宁铖的肩膀,“这事要做,但如今你身为太子,要珍惜自己的羽翼,有什么事尽量让宁铮出面,最好在处理的时候,把罪名推给三皇子,如此,你未来的皇位便稳固了。”
二人正说着,丝丝管弦之声从外传来,音调清越婉转,摄人心神。
宁铖眼睛微微发亮,“茗香姑娘也来了。”
杨为先哼了声,“等你将来做了皇帝,三宫六院,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茗香还能有皇位香吗?”
宁铖点头,但眼睛却不住向外望去。
杨为先摇了摇头。
不过他倒也不怪太子,他的长子把茗香引荐给他的时候,他同样心感惊艳。
只是他不是为色所迷,而是认为这个茗香于己大大有用。
百香楼的兴盛便印证了这点,而他还会让这位茗香给他办一件更大的事。
一念及此,他道:“出去走走。”
言下之意,是要与太子给这位茗香捧场,在梨园这个诗会给茗香再添名气。
宁铖自然一百个愿意。
当下二人出了帐篷,循着声音到了梨心湖。
这梨心湖位于梨园西北角,形状如梨心,且又在梨园中,因此得名梨心湖。
此时,梨心湖中间一艘画舫中,茗香一袭白衣,正在拨弄琴弦。
岸上众多青年才俊翘头以望。
湖中更有不少风流书生乘坐画舫,立于船头,伴在左右,以求得美人倾心。
杨为先与太子一行到时,却见三皇子与萧统正坐在凉亭中,周围站满勋贵家的子弟。
萧统说了什么,众人频频点头。
杨为先心知,萧统定是令这些子弟全力以赴,待会儿破解难题。
看到他们到来,萧统忽然停止交谈,连连咳嗽,一脸笑容向他走来。
“杨尚书从江南请来的这位美人可真是不同凡响,竟连皇上也被他的琴声吸引,驻足聆听了一会儿。”萧统嘿嘿说道,“就是不知道杨尚书是准备让她做西施呢?还是做貂蝉?亦或是王昭君?”
杨为先微微色变。
西施乃越王勾践为了祸乱吴国,赠与吴往夫差的。
王昭君则是西汉为了与匈奴议和,赠与韩邪单于的。
而貂蝉则是司徒王允赠与董卓,又赠与吕布,用以离间二者的。
萧统提及三人,显然是在说他居心不良,有效仿的嫌疑。
他虎目一瞪,冷笑道,“萧中书未免推己及人了。”
“那是我想多了?”萧统又咳嗽起来,摇了摇手,与三皇子离去。
杨为先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而是绕湖环视一圈,并没有瞧见皇帝宁淳的身影,也可能他来过又走了。
他正思索着,忽然一道肆无忌惮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大宁真是美女如云,黄金遍地,如此富饶之地仅仅你们大宁人占着,委实太可惜了,不如把真定府与河间府割让给我们金国,有福一起享,你说是不是杨尚书?”
杨为先一惊,转过头去,见完颜宗泽到了面前。
周围不少人听见他的言辞,俱都怒目而视。
而完颜宗泽身边的女真人毫不畏惧,俱都瞪视回去,还故意做出凶狠之状。
“这…这…”杨为先一时不敢回答,支支吾吾起来。
他若说不是,难免惹得完颜宗泽不悦。
他若说是,这话传到皇帝宁淳耳中,他这个尚书令就不要做了。
只是对他而言,女真人虽然是大宁的外敌,但他们同时又是自己对付政敌的最佳工具。
于是他只是笑,又像是迎合,又像是装傻。
同时,他又心惊,没想到萧统一语中的,完颜宗泽果然为了河间府与真定府而来。
若是将这两府割让,这等于将黄河以北的大宁疆土尽数划给金国。
不过,他明白两国议和,一方总是要狮子大开口。
完颜宗泽起价这么高,或许只是一种策略。
太子也陪着笑脸。
女真人野蛮,士兵作战骁勇,令大宁人闻之色变。
他可不想自己当了皇帝之后面对女真人的威胁。
能与女真人两不相犯,他求之不得。
完颜宗泽没有多说,免得让杨为先的敌人抓由头,攻讦这位大宁的尚书令。
对他而言,有杨为先这号人在,对金国百利无一害。
他又在梨园中游玩了一阵,见日头到了中午便回到了梨花亭。
中午,大宁皇帝宁淳要与他们摆宴共饮。
这正是他提出三道难题的最佳时机。
与身边的中年儒生对视,二人会心一笑。
这位儒生正是他的谋士张昌泽。
凤鸣楼。
宁安从长福楼出来,转身便到了这座自家酒楼。
从上到下巡视了一番,他直皱眉头。
据说长福楼和凤鸣楼以前是一家酒楼,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前朝。
大宁立国,这家酒楼便充了公,成为大宁皇家的皇产。
后来先是长福楼赐给长福公主,之后凤鸣楼赐给了废太子。
所以长福楼和凤鸣楼是连在一起的,不过用一道木墙隔开。
“瞧瞧,房梁上都长蜘蛛网了,桌子上又脏又油。”
“再瞧瞧,这些伙计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哭丧着脸给谁客人瞧的吗?”
“还有后厨,和猪圈有什么区别,做出来的饭菜,你吃得下吗?”
“……”
在酒楼大堂坐下,宁安把负责凤鸣楼的掌柜叫来就是一顿臭骂。
掌柜名叫曲白,个头又高又瘦,身穿一身青色长袍,活脱脱像根筷子。
宁安每骂一句,他便点头赔笑一次,脸上的表情十分苦涩。
不多时,心惊胆战的伙计在宁安面前摆上了一桌菜。
有清炒虾仁,叫花童鸡,水煮羊肉,栗子焖肉等十二道。
这是宁安特意让酒楼后厨备菜,以便他品尝试菜的。
随口吃了几样,宁安越来越不满意。
这些菜肴的味道无不缺油少盐,又或是火候不到,色香味一个不沾,和现今的美食差的太多。
他想发火,但想了想又算了。
即便是王府,也只有烧,烤,蒸出来的食物他还能满意,炒出来的食物的确水平一般,连他的手艺都不如。
这似乎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菜肴的发展自有其规律。
大宁这个王朝相对现今还差了近千年,有些东西不成熟是正常的。
而这对他来不是恰恰有利吗?
不成熟?
他就让它变得成熟。
一旁的曲白见东海王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再也憋不住了。
他很了解东海王的暴躁脾性。
与其等他发飙,不如先发制人。
于是,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宁安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殿下,这可怪不得小的,酒楼赚十两银子,你就拿去九两半,小的哪有银子请好的庖厨和伙计,若不是小的挽留,他们早就不干了。”
呜呜哭了数声,他继续道,“就是殿下吃的这些食材,也是小的赊来的。”
“咳咳……”
冷铁听了,咳嗽了两声,左顾右盼。
显然曲白说的一点没错。
宁安挠了挠头,一阵心虚,仔细回忆了下,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他依然面不改色,“本王只是指出不足之处,又没责怪你们?这是在告诉你们,今后要按照刚刚本王说的去做。”
“是,殿下。”曲白委委屈屈,擦了擦眼泪。
叹了口气,宁安道,“这样,你去找余管家要些银子,把伙计和庖厨的月钱足额发放。”
他这是补欠账,就如同对王府护卫们一样,否则曲白和酒楼伙计如何肯为他出力?
曲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伙计们一个个的眉开眼笑,他才确定。
不禁感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宁安又道,“还有,酒楼需要装裱一番,这些灰黑的陶碗陶碟陶酒碗全部换成白瓷的。”
“桌上统一铺上精美的红布,房梁上挂上红灯笼。”
“酒楼角落放置一些绿色的盆栽。”
白色彰显清洁,红色令人心情愉悦,绿色给人以舒适感。
现今无论大小酒店基本都有这三个要素。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前厅。
前厅如同门面,食客的第一印象会决定他们愿不愿意在这家酒楼就餐。
于是他道,“把一楼的包间全部取消,改到二楼和三楼,正堂对门要红毯铺地,两侧只摆放少量桌椅供给散客小酌小饮,柜台前安置座椅,供食客休息闲谈。”
他还想要更多,但大宁显然没有现今的装修条件,说了也只是空谈,不如说些能实现的。
曲白张口结舌,觉得东海王只是在胡搞。
长安城其他酒楼他都去过,就没见过这样的。
不过东海王向来说一不二,他唯有依命行事。
嘱咐了一番,宁安起身出门。
当然,他绝不是指望拿这个来击败百香楼。
装裱是外观,他还需要真正的硬货。
至于什么硬货,他心理已经有了计较。
对于凤鸣楼,他还是很重视的,有心要把这家酒楼捧起来。
一来,如他谋划的那样,可以在酒楼隐藏力量。
二来,酒楼各色人等,人来人往,便于他了解京师的风吹草动。
第三,若是打通长福楼和凤鸣楼,或许可以获得长福公主的庇护,可谓一石三鸟。
正往王府去。
街道上忽然一阵混乱。
众多男子纷纷涌向一个地方,其中不乏书生打扮的风流才子以及豪门少爷。
他们挤在一起,伸长了脖子望向一个地方,像一只只被人提了脖子的鸭。
宁安也被人流推了过去。
只见前方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而来,车窗上悬挂着珍珠帘,隐隐约约可见里面有个女子安坐,白纱蒙面。
周围有人谈论起来,“这就是茗香姑娘的座驾。”
“据说茗香姑娘美若天仙,人人向往之。”一个书生神色激动。
“的确如此,能得她一见,我死也愿意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马车缓缓而行,挡在马车前面的人纷纷让路。
不多时,马车便从宁安身边经过。
这两天,他已经数次听说过这个什么茗香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出于好奇,他向车窗里望了眼。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牵引马车的两匹马长嘶一声,似乎受到了惊吓。
人群中忽然冲出十余个黑衣人,逼向马车。
这些黑衣人握着闪亮的长刀,接连砍翻马夫和随从,就要闯入马车。
周围的人受到惊吓,尖叫着四散而去。
原本拥挤的街道瞬间只剩下袭击马车的黑衣人,以及马车内的女子,还有就是宁安一行。
宁安无语。
暗道今天真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这怎么前脚遇到女真人,后脚就遇到这档子破事。
一丝凉风从窗外吹来,预示夏天过去,秋天即将到来。
与长福公主又说了几句闲话,宁安回了王府。
对一家酒楼来说,酒固然是吸引顾客的一道杀手锏。
但仅仅是酒就显得单调了。
所以,他准备回去研究一些菜品,再让王府的庖厨教给凤鸣楼的庖厨。
回去的路上,他注意到街道上多了许多马车和书生打扮的青年才俊。
马车的窗帘偶尔掀开,可见里面安坐身穿精美服侍的女子。
这时青年才俊们立刻停止谈笑,一个个轻摇纸扇,故作潇洒之态。
偶尔他们口中会传出“梨园诗会”四个字。
宁安恍然,原来他们为此而来。
“殿下。”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声音从路过的马车里传来。
旋即马车停下,窗帘掀开,竟是上官云和她的孙女上官嫣然。
“你怎么又跟踪本王。”宁安翻了翻白眼。
上官云尴尬一笑,“殿下误会了,虽说老夫打算拜访殿下,但因忙于梨园诗会,实在抽不开身,只能改日。”
顿了下,他继续道,“但有件事需早早提醒殿下,今日巧逢殿下,便不得不说了,那就是希望殿下小心救下的那位花魁娘子。”
说罢,他拱了拱手,催促马夫离开,似乎有要事。
上官嫣然则在窗帘合上的最后一刻,冲他吐了吐舌头。
宁安皱了皱眉头。
上官云这句提醒来的莫名其妙。
不过却暗合了他的猜测。
这位花魁,他还是少招惹为妙。
摇了摇头,他继续赶路。
回到王府,之后的几天,他不是拉冷铁喝酒培养感情,便是研究菜品。
而在他悠哉悠哉的时候,汇集整个京师目光的梨园诗会终于开始了。
梨园位于长安城东北角,因满园梨树而闻名。
这日,无数才子佳人蜂拥而至,将不大的梨园挤得水泄不通。
而梨园中间的梨花亭却空空如也,但却为了一圈披甲执锐的御林军士兵。
他们的到来不但没有让无数才子佳人紧张,反而越发期待。
大宁皇帝陛下御临梨园的消息想必不是假的了。
此番,如果他们表现两眼,说不定能获得皇帝的赏赐,足以光耀门楣。
及至太阳升上柳梢,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梨园门口,在大批士兵的保护下,宁淳乘坐龙辇向梨花亭而来。
伴行的有太子和诸位皇子,公主,更不提众多大臣及其眷属。
氛围陡然热烈起来,才子们伸长了脖子想要一观大宁公主的风貌。
心里做着被公主青睐的美梦。
而佳人们娇羞的目光则停留在皇子,官宦公子们身上。
只是在长长的队伍里,有百余人不是那么协调。
他们正是以完颜宗泽为首的金国使节。
完颜宗泽扫视着梨园中的才子佳人,他身后的女真人更是露出贪婪的目光。
在梨花亭止步,皇帝宁淳居中而坐。
完颜宗泽则坐在他的左下手。
他的右下手则是太子等皇子,大臣站在皇子们身后。
“皇帝陛下,我听说你有一位名满京师的嫡子,现在为东海王,他怎么没来?”刚一落座,完颜宗泽忽然问道,面带讥诮。
自金国攻破北关,夺取燕云十六州。
大宁面对金国便处于劣势。
完颜宗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来,面对宁淳也就不那么客气。
他的话音落下,上官云立刻皱起了眉头,柳青则握紧拳头。
其他主战的将领和大臣个个面露怒色。
不过,也有不少大臣完全不在意,甚至幸灾乐祸。
他们自然是以杨为先为首的主和派官员。
此刻,杨为先就站在太子身后。
他身材高胖,一队虎目精光闪烁,给人一种凶狠之感。
太子等皇子努力憋着笑,他们乐于看东海王的笑话。
完颜宗泽这句话不是无的放矢。
那日他的人吃了亏,他便记恨在心。
后来从三皇子口中得知那人是东海王。
他本想趁诗会找回场子,但没想到东海王没来,便只能把怨气发泄到皇帝宁淳身上,故意羞辱他。
果然,宁淳脸上一黑。
他不让这位嫡子过来,怕的就是这位嫡子让自己面子上不好看。
但终究他还是没有躲过。
心里对宁安这位嫡子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恼恨。
同时,他也清楚这是完颜宗泽故意挑衅。
尽管他希望与金国休兵,但又怎能任由完颜宗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羞辱他。
于是他道,“朕这位嫡子前几日无心冲撞了八大王,朕命他在王府反思。”
这句话,他暗示完颜宗泽在东海王手里吃亏的事,又提及惩戒东海王,给了完颜宗泽面子,
完颜宗泽脸色微变,随即哈哈大笑。
他指向梨园中结伴而行的才子佳人,说道,“大宁果然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令人眼馋,今日能与陛下聚于这一年一度的盛大诗会,实在荣幸之至。”
宁淳心中一紧。
完颜宗泽故意将令人眼馋四字说的很重。
这分明是在告诉他,金国在窥视大宁江山。
一念及此,他心头火气。
完颜宗泽如此言语,也太不将大宁放在眼里。
只听完颜宗泽继续道,“恰巧,我有三道难题一直无法解决,趁此良机,或许可以让大宁的才俊想想办法。”
宁淳一惊。
他想利用诗会汇集众人之长,打完颜宗泽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他还未开口,完颜宗泽却主动提出来。
如此,说明完颜宗泽对他带来的三个难题十分自信。
这可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想到这,他有心与群臣商议一下,于是道,“这好办,不过八大王何必急于一时,大王可以先游览梨园景色,再在帐篷中稍作歇息。”
梨园诗会持续一整天。
在众人到来前,御林军便在梨园空地上搭建了帐篷,准备了相应的果品,吃食和酒酿。
完颜宗泽神色自若,他道:“这也好。”,似乎笃定自己的难题无人可解。
说罢,他同麾下起身离去。
宁淳及众人也去了分配给自己的帐篷。
来到中央大帐,宁淳立刻召集了皇子和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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