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过了一段平静的新生活，就去咖啡厅找了个新工作。
在每天上下班的途中，看着新时代风景，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
这天下班的途中，我又碰见了顾莫北。
他的腿变瘸了。
看见我没有立即过来，而是有点小心翼翼。
“念念，能够再见到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们能坐下来聊聊吗？”
我出于尊重，点了点头。
我们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
“能跟我讲讲这二十年在里面实验的感受吗？”
我冷笑一声:“我在里面就相当于死了，我怎么感受?”
被我一句话说的，顾莫北又沉默了好一会。
“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分开，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如果不是这些年，我”坚信还能再见到你，我都不想活了。”
“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命都给你好不好？”
我怔怔地看着他，摆了摆手。
“可是，我要你命干什么？”
“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没有可能了。”
“再说了，你看看自己户口本上的老婆已经死了，世界上就没有这个人了。”
“所以，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懂吗？”
他眼睛通红，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日记本。
“我看了无数遍这个日记本，难道以前的美好都不作数了吗？”
“我们明明还是夫妻，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
我夺过来他手里的日记本，将每一页都撕了个粉碎。
“二十年了，一切早就不作数了，我早就不爱你了。”
最后留了一张关于他出轨的记录没有撕。
“这个日记本上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这一张是真的。”
我将那一张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他扑通跪下，一页页将日记本拼凑起来。
“别捡了！回不去了。”
顾莫北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收不住。
“念念，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没了。”
他踉踉跄跄站起来，问我还爱不爱他。
“那你跟我说句实话，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被他气笑了。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爱你了。”
“我不爱你了！”
说完我就直接回了家，他自己独自在地上一直蹲着看我走远。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顾莫北还在门口没有等着我。
他脸色苍白，一夜白头，看起来像个老人。
我没有搭理他，径直地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他叫住了我。
“念念，我想最后再跟你说些话。”
我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走。
“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一直都是，从来没有变过。”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老婆。”
“念念，我爱你，希望你以后可以开心地过完后半生。”
听他说完之后，我没有转头也没有回答，而是坐车去上了班。
途中，看到了一条新闻播报。
一个男子，从25层的高楼楼顶跳楼自杀，当场死亡。
我拉进图片一看，是顾莫北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我关掉手机，在车上眯了一会。
到了咖啡厅忙忙碌碌上起班来。
好在生活充实，我已经对顾莫北记忆模糊了。
他再也不会出现，是作为我当冷冻实验体最好的礼物。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