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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卷里愣了,傻傻的就那么看着素手,不对,以后应该叫卷素。她有哥哥,有家人,有人护着她了。周身像是突然暖洋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卷素笑了,伸手捏住卷里的鼻子,入手小巧滑腻。“看傻了?是不是白捡了个哥哥还挺帅的,赚了吧。”其实他觉得是自己赚了。人,就是要有想保护的东西,活着,才会觉得有意义。湛戈远远的看去那俩人,动作极为亲昵,竟然有些吃味,可想想他们是兄妹,也就算了。“湛戈,她跟那时候的我几乎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江欺雪的话里满是期待,只要湛戈说一句是,这一次,她不会错下去。湛戈笑了,“是啊,她和十年前的你,几乎一模一样。”江欺雪的心提了起来,等着他的下一句。他摸了摸井豹,让井豹卧在地上,白色的身子匍匐在地蜷成半圈显得极为温...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12 1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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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卷里愣了,傻傻的就那么看着素手,不对,以后应该叫卷素。她有哥哥,有家人,有人护着她了。周身像是突然暖洋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卷素笑了,伸手捏住卷里的鼻子,入手小巧滑腻。“看傻了?是不是白捡了个哥哥还挺帅的,赚了吧。”其实他觉得是自己赚了。人,就是要有想保护的东西,活着,才会觉得有意义。湛戈远远的看去那俩人,动作极为亲昵,竟然有些吃味,可想想他们是兄妹,也就算了。“湛戈,她跟那时候的我几乎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江欺雪的话里满是期待,只要湛戈说一句是,这一次,她不会错下去。湛戈笑了,“是啊,她和十年前的你,几乎一模一样。”江欺雪的心提了起来,等着他的下一句。他摸了摸井豹,让井豹卧在地上,白色的身子匍匐在地蜷成半圈显得极为温...

《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卷里愣了,傻傻的就那么看着素手,不对,以后应该叫卷素。

她有哥哥,有家人,有人护着她了。

周身像是突然暖洋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卷素笑了,伸手捏住卷里的鼻子,入手小巧滑腻。

“看傻了?

是不是白捡了个哥哥还挺帅的,赚了吧。”

其实他觉得是自己赚了。

人,就是要有想保护的东西,活着,才会觉得有意义。

湛戈远远的看去那俩人,动作极为亲昵,竟然有些吃味,可想想他们是兄妹,也就算了。

“湛戈,她跟那时候的我几乎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江欺雪的话里满是期待,只要湛戈说一句是,这一次,她不会错下去。

湛戈笑了,“是啊,她和十年前的你,几乎一模一样。”

江欺雪的心提了起来,等着他的下一句。

他摸了摸井豹,让井豹卧在地上,白色的身子匍匐在地蜷成半圈显得极为温暖,然后起身走向卷里,声音散在夜空中明明若有若无,却像一根绳子把她整个人紧紧勒住。

“所以刚见面的时候,差点就折磨死她。”

提起的心陡然落到了谷底,摔的粉碎。

“江欺雪,你应该庆幸,我们重遇之前,我先遇见了她。”

一步一步朝着卷里走去,步履稳健,像是踏上另一条看得到尽头的路。

井豹的眼刚闭上,立马又睁开,湛戈走了几步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浑厚的马蹄声传来,这一次,才真正是刑风带着人马回来了。

刑风为首,翻身下马。

他的马匹的身后用绳子拖着一个人,而此刻那人是皮青脸肿,一身上下衣衫被磨了个破烂,后背的血肉泛血也沾着黑灰,基本上是气若游丝进气少出气多。

随手捞起一个扔到湛戈面前,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发出闷哼一声。

“尊主,我们回到江家堡的时候,江衾已经遣散了整个江家堡的人。”

刑风一身上下也有些狼狈,显然是还发生了什么。

“江衾老奸巨猾,引我们入了密道,最后却动用机关炸毁了密道。”

于是他们前进不得,后退也来不及找江衾了。

湛戈点头,走上前,踹了那地上的人一脚,将他翻过身子。

那人面像显老,曰莫四五十岁,从那闷哼的一声便知道是个硬茬。

卷素和卷里听到后也是走了上前,而江欺雪却是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让人挡住了她的身子。

江毅睁开眼,环顾四周,语气强撑着道:“要杀就杀,魔教中人杀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啰嗦个什么劲儿。”

“尊主,那密道只能从里面引爆,就是他等江衾离开后才按下机关,想必一定是江衾的心腹。”

得到湛戈一个赞赏的表情后,刑风立在了江毅身旁。

“死只能算是便宜你,你若交代出江衾去了哪儿,说不定我们还会放你一马。”

“我不知道。”

江毅咬牙。

刑风见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内打开,却是爬满了正在蠕动的红色虫子,这是魈尸谷的蚀骨虫,只要给它一个伤口,它就能咬遍全身上下的血管,会随着吞吃腹中越来越大,会因为在人体内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而越来越膨胀。

“不知道?

你说一句不知道,我可就放一条了。”

踩住江毅的手,用匕首在他的手背上一划,顿时血流,再挑了一条小虫子放上去。

如果只是痛也就算了,可是它会不停的膨胀,一直吃到撑爆它为止。

江毅咬牙不开口,横竖就是一死罢了,从手背传来剧烈的疼痛,饶是他硬气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那蚀骨虫吃的可欢快了,嘎嘣脆。

它所食越多,身体便越是膨胀,很快,就要到江毅的胳膊肘时,就鼓成了一个小球。

而它只咬血管,江毅这觉得手臂的某一处,被生生的撕裂,动作缓慢,好不决绝,一点一点的,随着蚀骨虫的增大,它努力的将血管上的血肉给撑开,痛苦会随着它的身躯变大而睁大。

江毅的瞳孔陡然睁大,蚀骨虫还未撑破,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撑破了,这动作缓慢撕裂的痛苦,难熬的不如一刀解决他,等到了臂膀上时,那小包已经有半个拳头那个大。

而接下来将越来越痛苦,直至蚀骨虫撑爆之前,皮肤近乎透明。

“我说。”

到底忍不住脱口。

刑风眼疾手快,干净利落的将匕首插入那小包内,潺潺的红色血流顺着臂膀而下,是蚀骨虫的尸身。

其实江毅的这只手算是废了,若是早一些不那么硬气,也许还有救。

蚀骨虫的可怕在于,不亲自感受一番,压根儿不知道它的恐怖,只会看到一团小小的包在江毅的手臂上不停的生长,往前。

“说吧。”

刑风嘴角弯起得意的一笑,将江毅全身的绳索解开。

一是他逃不了,而是,既然答应他只要他说了就放了他,定然要给出诚意。

江毅将地上的绳索拾起,绑在自己的胳膊上,方才蚀骨虫爬到的上方。

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卷里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番,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

“我不相信你们会说了就放了我,我要跟欺雪说,欺雪,毅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这里毅叔谁都不信,只信你。”

说的情深意动,卷里毫无反应。

而刑风一看,又将蚀骨虫放在江毅面前,“一条不够,要两条?

说了,我的马给你,不说,这一刀,我可就划在你的腿上了,是要命,还是不要腿?”

江毅眼下的面颊有些微抽,还是妥协道,“他去了剑宗。”

卷素听到剑宗俩字就是一脸纠结,卷里抬头,自是看了个清楚,忍不住闷笑出声,招来湛戈的眼神,略有不爽。

而躲在人后的江欺雪,却是直直盯着卷里纤细的背影,她的笑颜如花,是她所不曾有过的,甚至,比曾经的她更耀眼。

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怪异的就像自己逐渐被另一个自己取代。

定了定神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适。


卷里是在颠簸中醒来,醒来的时候头靠着宽厚的胸膛,身下是毛茸茸的触感,睁眼就看见卷素与刑风一同,二人骑在马上,刑风在后,卷素在前,饶是半边脸也显得极为别扭。

“喂,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卷素有些担忧的问道。

刑风一脸黑线,没人告诉他血楼不收变态和有特殊癖好的吗?

饶是采花大盗估计也就卷素此一人。

卷里笑了,脑袋动了动,从湛戈的胸膛上半滑。

“醒了?”

盯上传来声音有些沙哑,卷里抬头看了看,天色尚早,应当才出发不久。

“醒了!”

卷里眨眨眼,还有些倦意,第一次像人一样睡一觉,伸出手环住湛戈的腰,依赖的感觉洋溢于表。

湛戈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井豹的脖子上绑了干粮。”

卷里瞅了瞅,井豹脖子上果然有根细绳,看起来好像,牵狗哦。

无声笑了笑,随即头脸埋进湛戈的胸膛里蹭了蹭,闷声回答:“我不饿。”

让她再眷一会儿,湛戈的怀抱真是温暖啊,真想就这么抱一辈子。

跟在白虎后的江欺雪也是看到了,那双手落在湛戈的黑袍之上,玉指如葱,十指泛着亮丽的粉色,紧紧抓住湛戈的衣袍,像是在怕湛戈跑掉一样。

黑白相应的那么和谐,却又显得有些刺眼。

“哎哟,妹子醒了?”

卷素高昂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卷里只得抬起头,眼睛眯成了一条还看的缝儿,“哥哥早啊。”

这一声哥哥叫的卷素是心花怒放。

这心花啊一怒放,这嘴啊就管不住,不能调戏卷里了,改调戏湛戈了,笑道,“妹夫,这是允许我呆在血楼了是吧。”

湛戈抬眼,只给了卷素一个略带深意的余光,然后摸了摸井豹的头,井豹暮然大步腾空,卷里惊呼,井豹将他们甩开,卷里从湛戈的肩膀上探出头,朝着大部队挥了挥手,“我们在前面等你们。”

江欺雪见了,竟是想拉上缰绳,跟上去。

“你是以为你身下的这四条腿跑得过他们身下的四条腿,还是想跟上去多吞几口酸水。”

卷素看在眼里,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卷素行走江湖多年,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知道的肯定比卷里要多得多。

江衾带着正道人马绞杀湛天和白水依,将俩人的尸身都交给了苍山派。

湛天落得个五马分尸下下场,即便是尸身,也是苍山派最严厉的惩罚,最重的屈辱,将湛天的头颅放在了苍山派的山门前,遭受每一个苍山派弟子的唾沫摈弃,足足三天。

听闻湛戈下山,灭了苍山白也只找回湛戈,却没有找回白水依,传言是苍山白的圣女被邪教污染,如今尸身回归,即便炉焚湮灭化成灰,从苍山领下撒遍,也绝不让她回到邪教,湛戈若想找,那就挖走苍山的寸土寸泥。

饶是如此,湛戈也没有灭了江家堡,依旧放过了江欺雪和江衾。

可想而知,湛戈曾经对江欺雪有多深的感情。

所以,他好不容易有个妹妹,有个家人,怎么能允许她再去破坏她的幸福。

江欺雪咬牙,竟是狠狠的瞪了卷素一眼,“如果你妹妹不是跟我一模一样,你以为湛戈会看她一眼吗?”

说罢就是狠狠一抽,马就撒泼的向前,身姿凌厉,速度是比大部队快了不少。

卷素因为江欺雪的话愣了愣,再回神时江欺雪也不见了人影,不由得自言自语:“她骑马骑的这么好?”

刑风看卷素的后脑勺像是在看傻子似的,“江衾是武林盟主,江欺雪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大家闺秀。”

卷素了然,随即又皱眉,侧过头斜睨了刑风一眼,将马鞭教到他的手上,咬牙道,“追上她。”

他轻功好,马术,不好。

刑风眼角抽抽,一手绕到卷素的身前,将马缰拉到自己手里,于是本是风情万种缠绵长情的姿势,被刑风和卷素两个大男人演绎的颇为变态。

卷里强忍着,心里都念叨着,妹妹啊,哥哥为了你可是牺牲大了。

江欺雪奋力追赶,追是追不上,只是他们总有停下的时候。

远远望去,白色虎身,玄衣至上的背影果然已经停下,湛戈耳稍动了动听见了身后的马蹄声,很快江欺雪便和他的白虎并驾而立。

一里之外,一行人马正在等待,远望而去,一人沐风逐近,面容模糊但身姿尚有熟悉。

是他?

真的是他?

他只是可怜你罢了,耳边突然响起了这一句。

江欺雪自嘲一笑,转过头,不期然的与湛戈对视,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忽略湛戈怀里那双亮眸,“湛戈,我为了你被囚禁七年,你当真要把我送到誉风的身边?”

在她看来,如果她不是想要逃跑出来告诉湛戈,她不会被江衾囚禁,不会一朝高傲落得如此下场。

卷里只感觉周身氛围骤然冷却,湛戈抿嘴,眼神中透出的冷意像是要将江欺雪冻住一般。

“为了我?”

从没有这一刻,如此讨厌她,抬高声调,“江欺雪,你再说你是为了我看看?

江欺雪,十年了,我从未欠过你。”

从头到尾都不是他欠她,他湛戈就算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江湖,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但是,唯一对得起的就是她,江欺雪。

当年心头所爱,在这一刻,终于变成了厌恶,毫不掩饰。

江欺雪苦笑,那些过往像是密密麻麻的细针,一根一根的戳进自己心里,初时只是如同蚂蚁撕咬,一根一根,细致的让她忽略,现在猛然全部抽离,如同蚁穴一般,外里无痕,内里空洞。

说到底,她不过是湛戈一切痛苦的源泉,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是为了他?

千言万语,最终不过酿成了一杯苦酒吞进自己的肚子里,灼烧着喉咙,只能沙哑的吐出五个字:“对不起,再见。”

湛戈周身一颤。

而她身下的马蹄已向前,缓慢而又虚无定向的朝着誉风的方向,有个身姿温然于马上,却并没有敞开怀抱,而身后的却已经另给她人。

“江欺雪,你能不能把你看誉风的视线分我三成,你会发现我比他好看的多。”

“江欺雪,这画送你,我可是用了心的,你看看像不像。”

“江欺雪,嫁给我,我放过他们从此不再与正道为敌。”

......所有深情宛如泡影,被她推拒门外的梦,终于还是天亮时消散,最终换成了一句。

“江欺雪,我从未欠过你。”


“我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身影,让人不自觉的陷入恐惧,它掐住我的脖子,企图让我窒息而死。”

说完,她缩进了水中,让热泉淹没至下颚,抚摸着颈边红痕,声音有些沙哑。

没有人看到,水下脖上的红痕,很快就消失不见,恢复如常。

她不是人,这只是一具精致的肉身,只要她魂不灭,肉身不毁,魂气尚在一口,她就能醒来。

只是她没有心脏没有血液,一切跳动的生机她都没有。

阴姬了然,眸光深转,“这是幻觉。”

幻觉,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之前痛苦,但痛,要能足够忍耐,能忍过去便是生,但是幻觉,就是任由幻境宰割了。

如她方才,差一点掐死自己。

抬起头,却见湛戈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眼神正是卷里所在的方向,阴姬心下一凉。

“还有最后一碗。”

陡然开口,看到湛戈眉头一皱。

卷里对着阴姬点头,示意自己可以。

湛戈一看,立马疾步上前,就要弯腰将卷里从药池中捞起。

阴姬眼疾手快,将最后一碗蓝色药汁倒进了药池,湛戈已然来不及,眸中深转,望向阴姬的眼神多了一抹凌厉,将阴姬慑退一步。

“尊主,她是唯一一个能熬到最后一碗的。”

阴姬直起脊背,望着湛戈的眼神毫不退缩。

她没错,她知道他是对她感兴趣了,她也着实敬佩卷里,可是,这也许是唯一一个能如此试药的人,比起她的死活,自然是湛戈的生死更重要。

“下不为例。”

声音低沉,飘散在热泉翻滚而上的气浪中,阴姬松了一口气。

阴姬说的他都认同,但他只是想挽救那一刻所听见的,那个曾经的自己。

而在药池中的卷里却没有任何痛苦,只是眸子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身子摇摇晃晃,最后缓缓的靠在池边,像是睡着一般。

卷里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朦朦,自己走进了迷雾森林当中,看不清方向。

随着她的越走越远,迷雾逐渐散开,画面逐渐清晰,入眼的是一片灌木丛,是那个热气升腾的月泉旁,空气中飘散着梅花的香气,透人心脾。

她在这里,第一次正式和湛戈相遇。

想起来,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笑意。

“哈哈...湛戈,你好坏。”

娇笑声从灌木丛的那一头传来,卷里心头一惊。

“欺雪,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伴随娇笑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而这语调,却温柔的好似能滴出水。

伸出手缓缓拨开灌木丛,月泉内,女子修长的双腿环在男子腰身之上,背对着卷里,一袭青丝及腰,衬着雪肤让人移不开视线,纤腰不盈一握,在男子指节分明的手指掐在女子腰间,有着说不出的和谐,刺痛卷里的眼眸。

而在一阵娇笑打闹后,二人毫不客气的在卷里面前低喘沉吟,躲在灌木丛内看到的卷里,指尖狠狠的掐在了自己的手心,留下一串串月牙红印,心口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地插了一刀又一刀。

正是高潮迭起时,那青丝如墨披至结实的臂膀剧烈的颤抖,那眉眼间,带着绝代风华的眼尾上挑,稍一侧目,眸光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唇边扬起邪佞一笑,看起来像邪魔一般,却让人深陷。

那张好看的薄唇张合间,一字一句的吐出。

“卷里,真正的欺雪是爱我的。

所以,我不需要你了。


“卷...”湛戈惊愕开口,却在下一刻被软唇堵住。

那对柔美的羽睫像是翅膀一般在湛戈心底扇出一道狂风席卷。

许久之后,卷里才退开来,看着湛戈越来越低垂的眼眸,眼神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如同被催眠一般,沉沉的睡去。

看着那闭着却依旧深刻的细长眼眸,此刻面容安静的如同孩童,随着时间推移,青筋顺着那线条分明的后腰蔓延至脸上,俊脸变的通红,狰狞而又可怕,所有的血蛊顿时活跃了起来。

纤细白皙的手主动扣上一只宽大的手杖,五指紧扣。

随后另一只手却是拿起湛戈的另一只手腕放入浴池中,紫光一线,湛戈手腕上如同被利刃划过,血脉喷涌,却是流入了浴池中,水下逐渐被血红色浸染。

湛戈血中的蛊随着伤口而从那筋脉中挣扎而出,流入巨大的浴池内。

血红色的浴池中,翻腾着黑色的虫蛆,挣扎着想要再朝着卷里而去,却被道道紫光束缚。

而另外一边,在湛戈大半身躯褪去血色后,一道紫光同样闪过,割开了二人的手腕,却不见其雪,而是手腕之间,紫光围绕。

卷里因为热水而蒸腾上的粉红面颊,很快褪去了大半的颜色,霎时肤色白皙细腻的让所有女人都羡慕,而只有卷里知道,这代价就是体内逐渐空旷的感觉。

二人的面色皆是不好,这水也是越来越肮脏浑浊,最终恶心的蛊虫皆是浮在了水面之上,脱离了湛戈身躯后再无寄生,很快死去。

卷里身上有八成深情之血,换到了湛戈身上却是换了七成。

足以支撑湛戈活下去,只是要让他躺上半个月罢了。

换血事宜结束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此时天已微亮,卷里却是疲惫的拖着湛戈离开浴池,将身上清理了个干净后,这才重重倒在红色的大床上。

第二日,众人都识趣儿的没有打扰俩人,来的宾客都已经离去血楼如常,只是默默的将所有事宜堆积到了一起,只等着湛戈出来后处理。

第三日二人依旧未醒,湛戈面色惨白的昏迷在床,身躯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唯有微弱的气息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而卷里却是皱着眉头蜷缩在湛戈身上,口中呢喃着什么。

毕竟湛戈是人,这陡然大换血,融合适应都是一个过程。

可是这一日,所有人都开始不自在了。

第四日,青黎和曲青在门外站着,却总觉得闻见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极为恶心的味道,那股味道若有若无,可是却让青黎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和青琪是轮换着班儿,与曲青不熟,没有多话。

最后还是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皱着眉头。

“你也闻见了?”

曲青皱着眉头,看到青黎的动作还是忍不住开口,他以为是他鼻子出了问题。

青黎点点头,二人却是不约而同的皱了皱鼻子,最后同时将头转向紧闭的大门。

曲青就要推门而入,却被青黎拉住。

“少夫人还在里头,你就这么进去?”

青黎皱着眉头。

曲青不乐意了,“若是尊主有事怎么办,这味儿到今天才出来,里面定然有东西,糟了,该不会是那妖孽杀了尊主,所以尊主现在才臭吧。

不行!”

曲青这么一想,立马就要推门进去,结果被青黎狠狠的抱住了胳膊。

“你怎么能这么说少夫人!

绝对不会,如果尊主无碍,你进去岂不是把少夫人看了个光,就算是进去也是我去。”

青黎可以说是在血楼来和卷里相处最久的,说卷里伤害湛戈,之前没有,现在成了亲又何必?

曲青却是退了出来,想了想,都闻见了味儿,怕是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迟了,可如果没发生,那么青黎说的也有道理。

无论哪个,还是让青黎进去为好。

收回了手,“行,你去吧。”

青黎见曲青放下了手,也算是松了口气,而没着急进去,而是拍门道:“少夫人,尊主,可要用些东西,若是饿坏了身子可不行。”

声音渐大,曲青嫌青黎拍的太温柔,自己出手砰砰砰的用力敲。

睡梦中的卷里却是觉得像是打了一场仗,梦里,画祖面目狰狞,一头银发,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变成人,醒来后眉间仍旧突突的跳着。

像是一场预兆,又像是无事自扰。

听到了毫不客气的敲门声,卷里这才恢复了神智,闻见了空气中的恶臭味,突然惊醒,那些血蛊还泡在池内都丑了,她这是睡了几天。

抬眼,湛戈却是极为虚弱,呼吸都若有若无。

卷里暗道糟糕。

“少夫人,尊主,青黎可进来了。”

嘎吱一声,久久没有听到回答的青黎将门推开,迎面而来的恶臭将她和曲青熏的无处可躲。

顿时曲青额上就青筋跳起,想要冲进去,却被里面人的回答而暂时放下了冲动。

“太累了,所以一直没听到,青黎进来吧。”

卷里的声音沙哑而又带着缱缱的绵意,若不是此刻恶臭扑鼻,落到俩人的耳朵里应该是极为暧昧的。

青黎刚刚踏进去,便感觉一阵微风拂过,带着零落的紫星,淡淡的梅花香气扑鼻而来,丝毫再无方才的恶臭。

而红纱帐内,隐约可见一个坐起的身子,凹凸有致,长发直下,白皙的后背纤腰让人想入非非,青黎霎时就愣神,忘记了自己所来的目的。

卷里跨过湛戈的身子,一手捞起床尾红衫批在肩上,却是极为宽大,在她身上显得松垮垮的,却是那成了湛戈的,倒也没管,丝毫不在意的拿着山河扇身子袅袅的走向了浴池,一边道:“青黎你来了正好,将这浴池的水换掉吧。”

青黎这才回过神,只看到卷里似乎朝着浴池内挥扇一扇。

而卷里转身朝着她的面容却是暖暖一笑,绝美的堪称妖姬,青黎绕过大床时瞥了一眼,隐约看见湛戈的面容,那双眸子却是睁开,有些迷茫的盯着床顶,这才吐了一口气,她就说,少夫人怎么会舍得伤害尊主,怕是爱都来不及。

“麻烦你了。”

卷里朝着青黎一笑,青黎却是习惯了。

“这是奴婢的职责。”

青黎却是看了看,那池水依旧清澈,鼻间再无那股恶臭,就想着方才应当是自己的幻觉,俯下身子,在赤壁一侧摸索着,直至摸到一根链子,然后直起身子将那链子拉了起来,链子上缀着平滑的圆形玉石。

卷里立在床边时却看到湛戈已经醒来,前一刻还望着床顶,下一刻瞳孔转动,转而望向她,复杂而又饱含深意。

卷里娓娓一笑,摸着湛戈的面颊,“醒了就好,这三天你累坏了,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声音有些大,让门外的曲青都听到了。

青黎是红着脸退出去的,却见曲青一脸凝重,调侃道:“少夫人和尊主好着呢,别瞎超心。”

然后转而离开。

曲青看了看青黎的背影,又看了看被青黎关上的门。

累坏了?

那事儿不是应该是女人累吗?

难道说尊主的体力还不如夫人?

因为少夫人不是个人,所以那事儿也会特别一些吗?

曲青摸着下巴思考着,门却是又开了。

卷里开了门出来,没有梳妆打扮,只是简单的将长发撩在脑后,用一根红绳系在了一起。

“我去给阿湛做些吃食。”

卷里对着曲青开口笑道,然后朝着厨房的位置走去。

曲青却是惊愕了,卷里这番话像是故意在对他解释一般,脑海中突然想起,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湛戈的声音,而这三天皆是安静的让他们听不到一点响动。

最终还是咬牙推门而入。

湛戈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身上的血液流淌的极为顺畅,自中血蛊以来,谁也不知道他的身子沉重了几分,只是十年来早已习惯,这血液如同爬虫,流动的缓慢而又让人心急,此刻却能感觉到它们的无比欢畅。

付云姝说的没错,卷里是他的果。

卷里给他的情像是一张没有完成的巨大编织袋,以他为主,不停的编着,用她的付出将他编在了这又深又暖的袋子里,他逃不出去,也不想出去。

可是她终究不是江欺雪,一次又一次,他愿意许她一生,可这情,却感觉这一生都还不尽。

哐当的声音传来,湛戈还来不及说话,侧过头就看到一个人推门而入,脚步极快。

那身形却是极快,也让湛戈熟悉。

“曲青。”

湛戈呼出声,却是自己也惊愕自己的沙哑和虚弱。

曲青身形一僵,没等湛戈吩咐,一把撩开床帘看见了虚弱无比的湛戈。

“尊主,你...你怎会如此,是不是她...”曲青惊愕出声,湛戈此刻的模样若是再撒上几滴血,和上一次药浴却是像极。

此时湛戈已经极为艰难的坐起了身子,朝着他淡然道:“无碍,药浴出了点事。”

这么说却是让曲青想起了上次之事,“是不是生死堂又...”话语因为湛戈的手势而停止,湛戈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咳咳...”嗓子有些发痒,说话又忍不住咳嗽,曲青眼疾手快的倒了一杯水,递给湛戈时才想起来是三天前的茶水。

刚要说话却见湛戈已经咽下,他也跟着咽了咽唾沫,还是什么都没说。

“出去吧,我无碍。”

湛戈作出吩咐。

在收到曲青若干个“我很担心你我真的担心你你真的没事吗你真的真的没事吗?”的忠犬表情后,湛戈也是忍不住勾起唇角朝着曲青笑了。

曲青这才打了一身抖,极快的告退。

尊主居然朝他笑了!

尊主多少年没朝他笑了,曲青摸了摸脸,难道他今日好看?

想了想,却是从袖子充摸出一张药方,那是上一次誉阴欢开给湛戈的药,补血的,如今还能用吧。

湛戈也是摸了摸面前,从卷里来了之后,他笑的次数,太多了,就像回到了当年之前。

从今日起,他湛戈不会再接受那永无止境,每日都会被血蛊所折磨的痛楚。

从今日起,他湛戈也不用自暴自弃,做着随时都可能在药浴中暴毙身亡的准备。

从今日起,不,从三个月前起,他湛戈就不在是一个人在这世上,他有他爱的人,而他爱的人也爱着他。

卷里进来的推门声拉回了湛戈的思絮,湛戈隔着红纱帐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将食盒放在了案几上。

碗碟落在桌上的声响,却是让湛戈感觉整个房间都因为这个声音而显得温暖至极。

卷里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妥当后,才刚准备转过身将湛戈扶过来,腰身却是已经被一双突然捏住,身形突然受力加上湛戈脚步本就虚浮,卷里朝着前一个蹒跚小腿撞到了案几坎儿上,一股钻心的疼立马就从小腿骨上传来,下一刻又消失。

稳了稳身形,才感觉到身后的人如同孩子一般抱住自己,而整个面颊却是极为粘腻的弓腰贴着自己的后脑勺。

“阿湛,松开我,先用些东西吧。”

卷里总觉得这一刻的湛戈,有些缠人,可是身上翻涌升起的心血却是让她忍不住笑出声。

“还笑?”

湛戈语气有些不悦,却没有责怪。

“阿湛,咱们先用些东西可好,我是没有问题,可是你可不行,这一躺就是三天,你若是再不用些东西,就能瘦成皮包骨了。”

像是极为配合卷里一般,卷里刚说完,就从湛戈的腹中传来咕的一声。

卷里轻笑,却是比刚才还要大声,“阿湛听到了没,你肚子在叫呢。”

湛戈此刻可虚弱了,丢了面子又如何,反正不是外人,他难的矫情,拥住卷里不肯放手,声音沙哑,却带着某一种坚持,语气极近缠绵,说着的话让卷里心颤又难熬。

“卷里,你给了我重生,我本应该高兴,可是却又有一点难受。

从小我就觉得,女人应该是被保护的那一方,何况是我心爱的人,我应该像我爹那样,护住我的爱人,护住血楼。

可是,至今为止,除了爹娘以外,你却是第一个一直救我保护我的女人,你脆弱却又坚强,而你的深情太重,我却开始担心,我能不能还得上。”

虽然卷里让他不要觉得欠了他,可他欠了就是欠了,这一汪深情,他还不净了。

二人相对无言,在湛戈以为这场矫情的对话就要止于沉默时,腹中的咕声又起,打破沉静,他就要开口说先用些东西,却是卷里浅笑,声音如同银铃晃进了他心里的死角,别人再也进不来,为她一个人开着的天地。

“湛戈,你既然觉得欠我,那么就还吧,用你的一生还我这许深情,你若是被饿死了,那你这一生就太短了,欠我的,可就更多了。

所以为了不欠我,你要尽量的,尽量的活的更久更长,直到我们之间,感情不再相欠。”

她只怕这时间太短,短到她还来不及变成人,湛戈就已经不在,而让她孤独一人带着记忆度过这悠久的岁月。

“好...”回答声沉重而又带着无可破灭的誓言一般。

矫情的话终于结束,最终堆积到了碗筷交叠的暖响银声中。

这几日以湛戈的这副模样定然是不能出门,所有事宜由曲青送上,只等湛戈看了之后再做决定,卷里安静的陪着湛戈,而湛戈体力不支,将曲青整理出来的信息递给了卷里,让卷里念给他听。

“御兽堂堂主弋阳,昨日在和御兽堂侍卫闲聊时,突然说,他觉得他也应该成家了,一个人总觉得有些寂寞。

属下觉得,弋阳已经有了脱离血楼的心思,只是现在还未正式付诸行动,这样的心思应该扼杀在摇篮里,所以请尊主寻找适龄姑娘赐婚,比如属下觉得烧伙食的郭姨就不错。”

这消息是曲青整理上来,后面的却是曲青自己的心思。

卷里的声音极为好听,清脆如同黄鹂,此刻浅声更是让湛戈听的极为舒畅,一下就喜欢了这样的感觉。

可是在听到那消息后,湛戈却是忍不住呵笑出声。

卷里侧过头,“阿湛你笑什么,我觉得他这心思也不错啊,总不能只你一个人成亲吧。”

湛戈看卷里一脸正经的认同着曲青的想法,却是忍不住捂嘴轻咳笑道:“弋阳虽然已经四十有三,可是面上不显,我们成亲那日闹着我喝酒的光头,他右手边的那一个就是弋阳。”

卷里眯着眸子想着,恍惚一瞧,可是她还是记得,因为弋阳有一双极为特别的眸子,瞳孔泛着蓝深邃的如同碧波深海,轮廓分明,极为成熟还有有着一股异域风情,惊讶出声赞叹道,“他有四十三?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顶多只有三十五呢。”

湛戈又是笑道,“郭姨虽然是个寡妇,而且已经四十一,可是她已经生过两个孩子,是腰宽三尺,脸大如斗,她是烧伙食的厨娘,你去厨房时应该看见过。”

这么说着,卷里这才想起那个她去时那个圆圆胖胖的阿姨,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一张脸倒是没有皱纹只是被肉给撑了起来,听她自嘲道,那厨房的门都是为了她而将尺寸改了,横向加宽。

一个矮矮圆圆的胖身影和结实有力帅气富有风情的大叔站到一起,那个场景,卷里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曲青这么说,他是想帮他呢还是想害他呢?”

“曲青刚来血楼的时候才九岁,弋阳那时候就已经是血楼的人,只是还不是御兽堂的堂主,整天和一堆蛇厮混在一起,那时候弋阳可是拿着蛇将曲青吓了个屁滚尿流,面色咋变,弋阳是个从不知道收敛的人,所以即便曲青如今跟着我,也不少拿这事儿膈应他,你说曲青是想害他还是想帮他。”

湛戈看着卷里的笑颜,毫不客气的靠着出卖从小一起长大的属下博得美人一笑。

看到卷里娇笑出声,又是再继续讲曲青的糗事吐的个一清二楚,只想多说,没想少说,之所以会让曲青跟着他,也是因为曲青在血楼里,也算的上是一个有颜色的人,进血楼时还是以一种瞻仰的目光看着血楼的所有人。

“曲青进来的第五年就喜欢上了追风堂的流光,后来流光想要嫁人了,曲青就来找我,说要娶流光。

可是流光跟他相差了十五岁,嫁人也是要选择脱离血楼,曲青找上了流光,说要娶她,可是流光就开了个玩笑,说,‘小曲青啊,若是我十五年前嫁人,都能有个你这么大的儿子叫我娘了。

’,曲青就说,‘那我叫你娘,你就有儿子了,也不用嫁人离开血楼了。

’然后就叫了流光三天娘,最后流光还是离开了。”

湛戈说着这事儿是想博得卷里一笑,却没想到卷里却是想到了别的问题。

“嫁人就一定要脱离血楼?”

湛戈怔住,摇头,“这个是不一定的,你也知道血楼在江湖的地位很特殊,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从血楼出去的人,对江湖正道来说,血楼的背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种惧怕,流光要嫁的人是天鹰堡的少主,所以她只有脱离血楼。”

卷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那样流光就能被接受了?”

湛戈皱着眉头想了想,“不,流光死了。

殷戚能接受她,可是天鹰堡却不能,在被人曝光她的身份后,殷长雄就将殷戚囚禁,然后让人追杀流光,血楼出去的人不能再回血楼,所以流光无处躲藏,最终还是因此丧命。”

这是一个悲哀的故事,卷里充满了可惜的问道,“那曲青知道吗?”

湛戈点点头,“他知道。

后来他立誓不会脱离血楼,不娶妻不生子。”

此后,曲青总觉得卷里对他的眼神带着一点淡淡的同情,却又不知这令人发毛的目光从何而来,导致他在卷里面前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沉默。

但是此刻的曲青正在生死堂为湛戈抓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后搓搓鼻子,继续等着小厮将药抓来。

却是誉阴欢亲自提着药杵着拐杖轻轻的移动出来,看着曲青后,皱眉道:“这是上一次我开给湛戈的方子,今日为何还要用。”

曲青却是深深的看了誉阴欢一眼,“那就是补血的吧,尊主为什么会用上它难道你不明白?”

手夺过誉阴欢手中的药包,转身就要离开。

一根拐杖却是直直挡在了他的面前,誉阴欢咬牙道,“你给我说清楚。”


心口蔓延着一阵激动。

开始的那些日子,他还会站在她的面前用极度深情的眸光看着她,也是那些日子让她的身躯凝的极快,每日最期待的就是他的到来。

可是后来,巨大的石头落下,使得藏洞陷入黑暗,他离去的背影也像是在告别着什么,留着她一个人待在黑暗中。

她多想叫住他,只要他的深情足够,那么,等不了几年她就能出来了,那时候他就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尽管脑海中五官已经模糊,可是还记得当年的他面容虽有些稚嫩,眉眼未开,却已显今后风华。

也不知道,如今的他变成了什么模样。

卷里迫不及待想要跟他相见,当他看到画中人出现在他面前,是不是大吃一惊,当年他不过十七八的模样,如今也为至而立之年。

她应当也是十七八的模样,看起来应该不会相差太多。

脚下步伐变得轻快,叮叮当当的银铃声响彻角落。

这里似乎是后山,遍布梅花的后山,风中都弥漫着梅花的气息。

手摸着耳垂,擦觉到它越来越高的温度,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这证明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耳边逐渐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灌木丛上冒着腾腾的热气。

拨开一人高的树丛,入眼便是一汪半倚着石山的热泉,中央翻滚,泉上水雾弥漫,卷里人还未至,就已经感觉热浪扑面,直觉告诉她,水里会很温暖。

她只有一副皮囊,没有心,没有血液,她的身体是微凉的,所以她极度喜欢温暖。

蹲在泉边,伸手试探。

灼人的热度通过指尖传遍她全身的触感,一瞬间就盖过了耳垂那一点小小的热度。

“唔...”舒服的感觉浸上她的半手臂,很快她就不再满足于只是一只手臂。

方才的事情早已被她抛之脑后,汲取温暖最重要。

将绣鞋萝袜脱在一旁,伸手就要解开腰带,不过想了想还是直接下水。

脚着地时,热泉正巧没过她的肩胛,精致的锁骨如同落水的蝴蝶一般,在热泉中浮浮沉沉。

等到全身湿透,才在水中将身上的衣衫剥了个干净放至一旁。

泉中翻滚,似乎越往中央走进,泉水越烫。

即便浑身已经暖洋洋的,她还是企图朝更温暖的地方靠近。

脚下不停硌着石子,脚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可是也阻碍不了她靠近泉心的脚步。

突然脚下一个踏空,整个人掉进深泉,口鼻中被水淹尽,强烈的呛感难受的让卷里有些张皇失措,脚后跟一绊,才发现身后是上一个台阶,泉内是以阶梯状递减。

毫不犹豫的退了回去,而她的头终于得以从水中解救。

“咳咳...”捂住鼻子,眼泪花忍不住往外流。

虽说她不会死,可是这感觉也太难受了。

“呵呵...”忽有冷风拂过肩头,也带来一阵轻笑,虽然笑声极轻,但还是被卷里听在耳边。

“谁。”

惊慌出口,身子不由的往热泉下埋了埋。

可是风过无声,唯有泉水叮咛作响,像是在告诉她,听到的都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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