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砚深深睨了我一眼,眼底蓄满了失望。
“孤是太子,原就该有三宫六院,这么多年独宠你一人,可惜你永不知足。”
“盛绾宁,你做的很好。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只有夫妻之名,再无情分。”
他背过身时,嗓音都在发颤,凉声道:
“我们走。”
“是,太子殿下。”
楚晗迅速瞟了我一眼,几分乖张,几分得意,娇笑着拽上太子匆匆离去的衣袖。
只余下我在萧瑟的风中,眸色逐渐加深。
太子对楚晗的娇宠,已不再是秘密,而是愈发光明正大示于人前,赐她寝殿独居,予她绫罗珍宝。
如果说非要差什么,那便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位份了。
殷清砚与我这个太子妃决裂的消息,也传遍了京城。
楚晗上位成功后,是始暴露出了真正的天性。她不再礼待下人,而是杀伐果决,绝不留后患。
听说前几日,还因为一名丫鬟端茶烫到了她的手,命人直接砍断了丫鬟的手臂。
我勾唇冷笑,哪里有什么纯白的茉莉花,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只可惜,太过于急着立威,只会让原本对她产生好感的人加速倒戈。
我安插在她身边的侍女很快向我汇报了一些异常。
楚晗的身份似乎并不简单。
她常常会在殿中无人之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系统,太子妃就是硬贴上去的,连孩子都不能生,他们本就名存实亡了,太子只是碍于自己的名声,才没有废弃她。”
楚晗还为自己的某些天赋异禀,得意不已。
“反正我可以屏蔽五感,到时候屏蔽了痛觉,我可以给太子生七个孩子,就起小名叫哆来咪发唆拉西。”
我心中一沉,当初历经军营一难之后,我曾怕自己怀上孽种,为自己灌下凉药。
却因药性与我体质相冲,致使终身无法再生育。
而楚晗早已对我的一切细节了如指掌。
她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那天太子和楚晗从寺庙回来,她的手上多了一串木珠手串,特意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楚晗得意地对我说:“识货吗?这是小叶紫檀,太子殿下专门为我从住持那里重金求来的,比白玉菩提不知名贵多少。”
“是吗?”
我怜悯地看了她的破木珠子一眼。南隐寺后院有一大片臭樟林,住持最擅拿臭樟浸泡香料,制成珠子骗财。
不出一年,等表层的涂料摩挲殆尽,就会开始被虫蛀,腐烂生蠹。
楚晗浑然不觉,还在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太子殿下喜欢能给他带来价值的人,皇室需要开枝散叶,你如果真的爱他,又何必拖累他呢?”
“女人的贞洁是拿捏男人最好的利器,失去了就是永远铲除不了的一根刺。”
我笑了笑,叹她的虚伪做作,表里不一。
她自诩饱读诗书,自强自立,本质却还是逃脱不了依赖男人的心思,着实可悲。